他们,是一群80、90后年轻人,来自五湖四海,因为共同的音乐梦想走到了一起。
他们组建了国内首个残疾人民族器乐和声乐乐团,他们是北京山水乐团。

北京山水乐团:残而不残 不美而美

(中国残疾人网记者徐俊星图文报道   2015年2期   主编:穆小琳   来源:中国残疾人网 )

    (中国残疾人网记者徐俊星图文报道)“没有华丽的演出服,没有好的演奏乐器,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长期聘请最好的老师……然而,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,这群80后、90后的孩子们用他们干净、透明、单纯的心灵诠释着对音乐的挚爱感动了身边无数的人……”这是2015年1月16日,“中国网事·感动2014”颁奖典礼上,被誉为“折翼天使”的北京山水乐团获得本年度网络人物之一时的颁奖词。

    短短100多字,不足以让人们了解山水乐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团队。于是,2月的一天,本网记者驱车前往乐团位于北京北六环外的训练基地,与这群年轻人来个面对面的约会。

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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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每天乐团的事情忙得团团转,刘继东的伤脚总是隐隐作痛。

    刘继东,80后山东小伙儿,北京山水乐团的“灵魂人物”之一。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,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。“欢迎欢迎!”初次相见,虽然刘继东的腿脚不太方便,但他还是急赶几步迎上来与记者打招呼。

    记者走下车才发现,这里美其名曰“训练基地”,实则是北京远郊的一处废弃工厂,如今“变废为宝”,经过简单粉刷,成为山水乐团成员们训练和生活的地方。“我们喜欢叫这里为‘家’,”刘继东笑呵呵地说:“虽然很简陋,但对于我们这群怀揣着梦想的‘北漂’来说,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家。”

    1981年11月,刘继东出生在山东梁山的一个小乡村。9个月时,一场高烧导致小儿麻痹症后遗症,此后的刘继东开始了他的跛脚人生。然而,内心阳光乐观的刘继东并没有因此而消沉,高中时期他接触了声乐,发现音乐仿佛一把开启他心灵快乐之源的钥匙,于是,他发奋钻研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湖北理工大学音乐系主修声乐。

    2006年大学毕业后,刘继东幸运地被北京科技职业学院特教学院录用,成为了一名声乐老师。当时他接手管理的30多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器乐特长生,恰巧为之后的山水乐团提供了重要的人才储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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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练厅虽然狭小,但团员们的情绪依然高涨。

    “我自己就是残疾人,我非常清楚一个残疾孩子能够坚持多年学习乐器有多难,”特殊的经历使得刘继东对这帮孩子格外疼惜,“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,才有这么一批艺术特长的残疾孩子,这是几十年一遇的事情,今后恐怕也不会有了……”在他看来,他们在校期间的学习只是一个过程,今后如何将这份音乐的执着和坚守持续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 而之后的事实证明, 刘继东的担忧不无道理。2008年,他所带的学生毕业时,由于生计或各种原因,大部分都面临改行的困境。“绝不能让这批孩子就这么散了,”当时27岁的刘继东拉着同事仲辉乐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——辞职组建残疾人乐团。“认识我的人都以为我疯了,好好的老师不当,跑出去瞎折腾,”说到这儿,刘继东笑了,眼神却十分坚定,“时至今日,我从来没有后悔过。”

    2008年7月,刘继东和仲辉乐,两个单身汉各自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——8万块钱,在北京朱辛庄租了6间平房,乐团就此成立。

    然而,没有知名度,没有人脉,没有演出……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残疾人乐团仅仅维持了一个月就坐吃山空了。此后的三年,在爱心人士的帮助下,为了勉强维持生计,刘继东不得不带领着团员开始了四处走穴演出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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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团的乐器都十分陈旧。   

    直到2011年底,乐团结识了两位重要的伯乐:一位是中国人民大学陈冠教授;另一位是大河套文化发展公司董事长慕朋举先生。“两位‘贵人’就好似一座灯塔,”刘继东感慨万千,“眼看着我们这艘离梦想渐行渐远的小船即将搁浅的时候,拉了我们一把。”

    陈冠教授发挥自己的优势,免费为乐团进行技术指导,并为乐团推荐各种演出机会。于是,乐团有了中学巡演、高校巡演、社区演出、以及在南苏丹、孟加拉、文莱等使馆的巡演……陈冠最自豪演出有两场:一场是在西南联大校友返校聚会上的演出。另一场是在人民大学商学院校友返校日的演出,“近百名EMBA校友夫妇带孩子来参加专场,连孩子都听得很认真”。同时,陈冠的课堂也是小型演出的舞台。“音乐一起,人们意外、震动、感叹,原来这么好听、励志,太阳光了!”

    同时,慕朋举先生几年来一直承担着乐团的工资、住宿、排练场所租金等几乎所有经费,其他社会捐款目前还很少。团员每月有3500元左右的基本工资、300元餐补,有足够的睡眠、训练、排新和学习时间。这与其他四处赶场演出或解散的残疾人乐团相比,团员已经感到十分幸运。

    “希望乐团的成员无论何时,都可以保持一份仁山智水的纯粹来做音乐。”刘继东说,这是陈冠教授多年来对乐团的期望,“山水乐团的名字也因此而来。”

山水乐团 一个充满奇迹的组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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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乐团里一对幸福的新人。

   “我们是一支专业的乐团,”刘继东再三向记者强调,“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不想人们把关注点都集中在我们的残疾上。”15位来自全国各地的80、90后年轻人,组建了国内唯一的残疾人民族器乐和声乐专职乐团,这本身已经是个奇迹。

    1993年出生的杨外外先天失明,性格外向,十分讨巧。一米七几的大个儿,内心还是个孩子,记者采访的当天,杨外外就自来熟地“姐姐、姐姐”叫个不停。这个大男孩儿喜欢打游戏,光停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方位和招数。杨外外说:“我一般是打不过别人的,不过还是有赢的可能。”于是,他为这“赢的可能性”而战。在专业上,杨外外的认真和执着却丝毫不输于他人。杨外外在乐团里被公认“有悟性”,他和二胡情绪纠缠,高兴、不高兴了都想拉一会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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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漫漫是个爱漂亮的女孩,对音乐更是有难得的执着和坚持。

    26岁的漫漫是个漂亮的女孩儿,明亮的眼睛特别吸引人。女孩子都爱美,尽管严重的小儿麻痹症导致她的双腿已经萎缩,但她仍然喜欢穿裙子。“你看我这么笑行吗?”记者拍照的时候,漫漫有些羞涩,她希望记者把她拍得漂亮些,“让妈妈看看我最近是不是更漂亮了。”她把快乐归功于12岁开始拿起的二胡,“音乐是情绪的释放,释放了,心就干净了”。

    3岁的小男孩多多是仲辉乐和大提琴演奏者陈孟静的孩子,“这是个意外,也是个奇迹”,仲辉乐说。他先天白内障,妻子则患小儿麻痹症,行走不便。因为担心遗传,他本不打算要孩子,却又不舍得让妻子伤心。一个人闷着担心数月,孩子诞生,非常健康,这是乐团的第一个“团二代”。现在,乐团里已经成就了四对夫妻,新来的团员也会迅速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。

    在专业上,山水乐团的成员努力克服着他们的残疾,他们力求创造更多的奇迹。乐团日常时间安排十分紧凑:上午八点到十点自由练习;十点到十二点全体排练;午饭后休息一会儿,下午两点半到五点继续合练。只有晚饭后是自由时间,但多数团员会选择继续练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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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读谱的间隙,仲辉乐和妻子开起了玩笑。

    “残疾人合练比健全人要难得多。”笛子演奏者仲辉乐说,“肢残的还好一点,盲人看不到谱子,只能依靠记忆,明眼人要一遍遍帮盲人读谱。”记者采访的时候,仲辉乐的妻子正在为他读谱,“只要有空闲的时候,我们都在读谱。”

    同时,盲人也看不见指挥,要一遍遍排练来协调大家的快慢、强弱和具体节点。”排练反反复复而进展缓慢,会令人急躁,“有的团员觉得自己笨,拖慢大家,其他人就尽量安慰、想办法。健全人乐团可能多排练十分钟就有人要求多付排练费,我们千百遍反复排练毫无怨言”。

     目前,山水乐团的名气不小,参加过2008年残奥会开幕式演出、受到过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;有“反拉二胡第一人”、创造世界吉尼斯记录的团员王钊,而其他几乎每个团员都多次获得过国家级和省市地方的演出金、银奖。他们想告诉别人,他们不是靠怜悯,而是靠实力。即便在和正常人的比赛中,他们也毫不逊色。不久前,在北京市第二届器乐大赛中,作为唯一的残疾人参赛乐团,山水乐团以总成绩第一名进入决赛,最终斩获金奖。

历经坎坷 期待破茧成蝶的瞬间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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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乐团里人才济济,王钊是世界反拉二胡第一人。

    2012年正式成立山水乐团到现在,已经是第4个年头。历经磨砺,乐团还在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。除了经典民乐、声乐节目外,他们还在紧锣密鼓地排练原创音乐剧《早晨八九点钟》,将团员的人生故事与音乐表演融为一体;计划排演富含地域风情的《黄河大河套组曲》,还要排演一台现代民乐典范《红楼梦》。但这些,需要资金、编剧、作曲、导演、老师、舞美、服装、音响乐器、演出场地……

    然而,山水乐团的演出多是义演,运营并不轻松。爱心人士慕朋举先生,几年来一直承担着乐团的工资、住宿、排练场所租金等几乎所有经费,而其他社会捐款目前还很少。刘继东说:“慕朋举先生每年百万以上资金、无数心血的投入已尽全力,如此担当实属难得,不能再提要求了。”但是山水乐团想发展,还需要更多的帮助者。

    更深的忧虑来自演出市场“我就担心乐团会散了。”仲辉乐说。“团员们费尽心力排出的‘大’作品乏人关注。《茉莉花》和《二泉映月》好一些,耳熟能详;《春江花月夜》就好多人坐不住。”于是,为了生存,乐团也试排了《小苹果》、《忐忑》和《最炫民族风》等流行一些的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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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乐团条件有限,部分团员只能住在舞台化妆间里。

    好的乐团,除了过硬的节目之外,还需要精干的管理团队。目前,山水乐团由陈冠教授兼任团长,刘继东则身兼演员和业务副团长。“每天除了和大家一起排练外,我还要抽时间做一些业务管理和文案工作,”刘继东笑着挠挠头,“说实在的,经常感觉时间不够用啊!”

    胡老师就在这个时候加入了山水乐团,2013年10月开始担任乐团业务副团长。而在此之前,胡老师有自己的演出公司,年收入都在一百多万。“吃喝不愁是肯定的,”胡老师笑了笑,“之所以加入山水乐团,是受慕朋举先生的感染,他热心公益的行动也带动两了我,希望我的加入可以为这个团队增添活力吧。”

    “我们能跟最好的老师学乐器吗?”现在山水乐团的团员们都期待自己的业务水平可以不断提高,但好老师太贵了。“能有最好的民乐专家帮我们编曲吗?”现状是便宜的编曲水平不够,贵的请不起。“能用好音响演出吗?”现在乐团使用的音响、音箱还是李阿姨从家带来的,4轨调音台是从卡拉OK店里收来的,总价值三千元。  

为梦想 自发启动爱心众筹项目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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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齐叔和李敏是乐团的志愿者。

    尽管条件屡屡受限,但山水乐团的成员们依然有自己的梦想:首先要成为一支著名乐团;第二步成立建残疾人艺术学院,让乐团成员可以任教;最后是成立一个残疾人艺术频道,最好能争取到残疾人艺术发展基金的支持,让教、学、演、展得到循环。

    “我们的力量还是有限的,只有更多人加入爱心的团队,山水乐团才能真正走到舞台中央。”刘继东谈到了“众筹”概念,“之所以借助众筹,是因为我们团里的齐叔和李敏这对志愿者夫妇,他们两个人虽然微不足道,却给我们乐团带来了无限的动力和期望。”

   每天早上五点钟,齐叔起床开始做饭,一小时后李敏起床,帮忙做饭、打扫卫生以及为盲人团员冲马桶,经常忙到凌晨一点。累了她就先睡一会儿,凌晨三四点醒来再打扫。“不能让大家少洗或者今天你洗、明天他洗,本来身体就不方便,再洗不上澡多难受啊。”夫妻俩为“孩子们”洗衣服、过生日、为“女儿们”梳头,“孩子们”心里会叫李敏为“李妈妈”。“正因为他们,所以我们有了信心。”刘继东和胡老师向记者详细阐述了山水乐团的“众筹”项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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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尽管经费紧张,但乐团尽量保证大家的营养。

    众筹的内容分为三大块即:一场音乐会、一张光盘和一部报告文学。一场名为《山水国韵》的音乐会,以传唱残疾人梦想与坚持的故事,注解老百姓的中国梦。爱心人士可以通过出资或提供演出剧场、编导创作和导演配器、舞美器材三种方式进行众筹一部报告文学,即名为《山水逐梦》,以残疾人的梦想与坚持为素材,为社会转型而思考,为社会演进而报告。爱心人士可以通过提供创作团队、出版社和发行商的方式进行众筹。一张《山水国韵》音乐光盘,为残疾人的梦想与坚持而记录,爱心人士可以通过提供光盘录制和出版社与发行商的方式进行众筹。此次众筹的目标是99万元,众筹金额未达成60万元,则本次众筹宣布失败,已筹资金将全部返还投资者。目前,乐团的爱心众筹项目已经通过“山水乐团”官方发起,预计持续一年的时间。

   “也不知道成不成,”刘继东对正在进行的众筹项目有信心却没有十足的把握,他的眉头紧蹙,却脚步匆匆。下午2点,又到训练的时间了,他开始召集团员们准备排练,“音乐响起的时候,烦恼就烟消云散了。”刘继东站在排练厅的门口,看到团员们一个个赶来,眼神里又重新充满了光彩。

“北京山水乐团”所需物资

第一部分  生活需要
编号 产品名称
1 空调(新旧都可以)10台
2 米面油、水果等日常生活用品
3 彩电(新旧都可以)5台、电脑5台
第二部分 演出用品
编号 产品名称
1 演出服装新旧都可以20套
2 各种器乐新旧都可以

北京山水乐团

地址:北京海淀区翠湖北路

联系电话:010-84639477